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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果“淘钴热”的阴暗面》，2021年5月24日

……刚果南部坐拥约 340 万吨钴，几乎占世界已知供应量的一半。近几十年来，成千上万的刚果人搬到了这个曾经十分偏远的地区。如今，有超过50万人居住在科卢韦齐（Kolwezi）。很多刚果人在这里的工业矿场工作，其他人则成为了“手工采矿人（artisanal diggers）”，在当地又以法语称为“挖掘工（creuseurs）”。一些挖掘工获得了许可，作为自由职业者在官方批准的矿坑工作，但更多的人冒着塌陷和其他风险，在夜间潜入矿场或自己找地方挖洞和隧道采矿。

在科卢韦齐，年仅三岁的孩子就学会了从岩石板块中挑选出最纯净的矿石。稍微大一点，他们就可以帮成年挖掘工搬运矿石。十几岁的男孩经常在摇摇欲坠的矿井中轮班作业。在大型矿山附近，妇女和少女卖淫现象普遍存在。还有一些妇女负责清洗采矿原材料，这些材料里往往充满有毒金属，有些甚至有轻微放射性。如果孕妇接触钴等重金属，可能会增加死产或婴儿出生缺陷（birth defects）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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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是全球最大的锂离子电池生产国。刚果东方国际矿业（Congo Dongfang International Mining）是中国企业浙江华友钴业的子公司，其业务包括为苹果手机电池提供原材料，该公司在刚果进行了巨额投资。获得该地区的采矿权后，该公司于2015年建造了两个钴精炼厂。据内部消息，到 2017 年，华友钴业全球市场份额已达到 21% 。（华友钴业发言人表示，“刚果东方”在当地的采矿作业遵循国际标准，并计划“通过实现负责任的供应链逐步消除一切形式的侵犯人权的行为”。）

目前，刚果南部的大部分钴来自工业矿场，这些矿场大部分由中国公司所有。2016 年，洛阳钼业向美国自由港麦克莫兰铜金公司（ Freeport-McMoRan） 支付26.5 亿美元，收购了腾克丰谷鲁美铜钴矿（Tenke Fungurume）的控股权。腾克丰谷鲁美是一个巨型铜钴矿，位于科卢韦齐以东约两小时车程处。三年后，洛阳钼业又以 11.4 亿美元的价格获得更多股份。曾参与该铜钴矿交易的周某将目前中国公司在刚果的运营分为两个阶段。他说，起初，公司需要承担重大财务风险，因为这里“缺乏基础设施,因此材料运输成本很高”。公司还不得不向政府官员和刚果国有企业采石采矿总公司（Gécamines ）的高管行贿。那时，中国企业为了盈利可谓用尽各种手段。周某说：“如果你收益率不够高，就无法证明承担高风险是值得的。”他还说，那时候矿场里几乎没有安全保护措施。